【红兴衍生/陆蔡】Candy Man【2】

天啊,对话太有画面感,太不ooc了,感觉完全可以脑补他们的声音,想像他们说出这些话,演出这些场景!!666666!

汪汪汪:

*红兴RPS衍生

*很多if设定

*加了一点点私设

*【1】

——


如果说陆远是一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爆发的狮子,那么蔡明骏便是那在沉默中反射弧长到地球爆炸的树懒。

饶是周围的服务员都已察觉这桌的气氛有多糟糕,蔡树懒仿佛还在神游太空,吸着他面前的苹果汁,耷拉着他的下垂眼,于几分钟前不怕死的问陆狮子为什么要跟踪江浩坤。陆远的脑子里正跟演灾难片似的此起彼伏爆炸,根本不想搭理对面那个又傻又呆的厨房小工。偏生那小工还不知死活眼巴巴瞅着他,瞅他干什么?想打听点儿什么八卦出来?是想知道陆远你个大傻逼被人蒙在鼓里还乐呵呵的自以为是呢?还是陆远你活该你自作自受沦落到需要情敌和情敌的小三来帮你一把。人生啊,可真他妈操蛋。

片刻前蔡明骏无意间告诉他的真相还在脑子里打转。陆远自以为失去味觉失去甘敬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了,他百毒不侵,他天下无敌,他能勉强展开新生活了,然而操蛋的人生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重击,几年前在美国是这样,如今回了上海亦是如此。陆远一颗心不仅坠落谷底,还被一起坠落的石头砸的粉碎,现在还要逼着他为碎成渣的心祷告一番,当他是什么啊,钢铁侠吗。

陆远盯着手机屏上江莱二字,犹豫是直接把手机扔了就此人间蒸发还是打电话过去问个清楚后再死个明白,十分钟过去了,陆远决定死个明白,但是电话无人接听。很好,非常好,死都不让他死个明白。有那么一秒钟想问甘敬,却下意识拒绝了。甘敬没有理由不知道他给谁打工,但是她一个字都没说,就跟从前一样,自以为是为他的自尊心留足面子,殊不知他最不稀罕的就是甘敬给他的自尊心。

陆远啊陆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彭海呢?可真应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等陆远把自己炸到就剩一把白骨,蔡明骏的苹果汁也差不多喝完了。估计他也是才反应过来气氛不对劲,整个人向后缩着,恨不能古娜拉魔法原地消失——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反射弧太长,陆远这个人吧,怎么说呢?蔡明骏怀疑他天生面瘫,生气高兴都是一个表情,还是那种欠他八个亿美刀欠了三辈子不还就给我去死的表情。不过他还算跟了陆远有段时间了,大抵能猜出陆远什么时候是放松的,可以轻松开上几句玩笑——只有听到甘敬过的不错的时候,那一刻,陆远时常紧皱的眉头会稍稍平展一些,紧绷的嘴角会向下垂着,眼里柔情无限。每每此时,蔡明骏心底本平静的池水会被不知哪儿来的风吹皱,吹得他心烦意乱。

“师父,要——”

“谁是你师父!”

陆远这一声吼得蔡明骏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悄悄看了一圈周围投射来的好奇目光,结结巴巴小可怜儿似的改口又说:“主厨,要开餐了……”

“开什么餐!吃什么吃!烦不烦呐一天都!”

还能说什么,不想死就闭嘴吧。蔡明骏无意识咬着吸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气氛沉默的令他感到害怕。还是头一次见到陆远这般模样,在他的固有观念中,陆远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米其林三星Chef,穿着版型最正的主厨衣服指挥战争,从第一次在杂志上看见陆远他就这么觉得,现在也是,但是此刻陆远比煎散的金枪鱼还脆弱,更是拒绝外界一切修补动作。蔡明骏感到无力,他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他的神,即使得到破口大骂也没关系,然而脑海里有个很小的声音阻止了他——那声音问他:你就不想多看看陆远脆弱的样子吗?然后抓住他的软肋靠近他。蔡明骏被这股念头吓着了,他拍了拍脸试图冷静下来。一定是最近跟师父接触多有点儿走火入魔了,好好劝慰师父才是正事。但心里的话太零碎,他组织不好,蔡明骏对自己的笨嘴拙舌痛恨起来。

对面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陆远心烦,他索性闭上眼睛,像鸵鸟一样把自己锁上。

找到工作那天,他兴冲冲跑去给甘敬展示主厨制服,还信心满满说自己要重新开始了,结果又是寄人篱下的窝囊废。好不容易吹气的气球被戳破了,陆远想给自己送一个花圈,上面就写四个字:趁早去死。

直到林经理第三次打来电话,求爷爷告奶奶一样求陆大厨赶紧回餐厅一群人等他开餐,陆远才吊着脸步伐沉重打道回府,蔡明骏跟来时一样亦步亦趋跟在陆远后面。


将近七个小时的时间,蔡明骏破天荒没有削完土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陆远身上,时不时观察陆远头上那朵乌云打算何时刮起龙卷风。直觉告诉他,要出大事了。厨房那帮人精也觉得哪儿不对,回来后的陆远跟临走前相比完全变了个人,低气压不说,那股看谁都像仇人的劲儿都能让他们皮彻底绷紧。老李逮了个空把蔡明骏拽到角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主厨整个人都不对了,你问我我问谁,作为见证人蔡明骏比他还费解,想了半天正要说,那边厢陆远探不清的口气喊了声老李,老李一个哆嗦揪着蔡明骏的袖子恳请他每年清明记得给他烧纸。

蔡明骏:……

不出所料,陆远指着那盘鹅肝不阴不阳的问道:“这什么玩意儿?”

“鹅……鹅肝……”

“哦~鹅肝啊,我还以为是马粪呢。”

完了完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小蔡你记得给我烧纸啊。

我会的我会的,李师傅你一路好走。

“可以,你们就按照这个水平做,”陆远说着,手上开始脱他那身黑色厨师服,“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陆远的餐厅,最好搅黄了,然后你们和那个江浩坤就都他妈给我滚蛋!”

说到最后,湖蓝领巾“啪”的一声被扔在桌上,领巾一角掉进盘子里,染了酱汁脏兮兮一片。陆远像踹仇人那样愤恨踹开厨房后门,只剩铁门吱呀作响,一群人面面相觑。


已经接近午夜了,他走得急,外套都没穿就从餐厅后门出来。冬夜的上海是渗进骨子那种阴冷,陆远却浑然不觉,他漫无目的走着,车水马龙人群喧哗无一能入了他的眼,像有一道屏障,陆远把自己隔离在热闹之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啊,在美国除了甘敬和彭海再没有别的朋友,回到上海,身边也只有彭佳禾跟彭海他老妈,可是佳禾马上成年,老太太总有一天要离开,那时候,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陆远有些后悔了,后悔下午不应该脑子一热带上蔡明骏跟踪江浩坤抓他外遇的把柄,就不会知道江浩坤是餐厅真正的老板,他还能自欺欺人自以为是下去,然后带着他可怜的自尊心在所有人面前耀武扬威,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彭佳禾说他说的没错,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不过是个loser。

loser陆远双手插兜站在街边,呼啸而过的车辆带来冷风,带走陆远的思绪,他比雕像还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经过身边的车流开始减少,陆远迈开酸痛的双脚准备回家,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句颤巍巍的称呼,那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陆远把他吃了。

“师父……”

看惯男孩子穿工作服,换上便服他竟有些认不出。

“你谁啊?”

“……我是小蔡……”

“哟,蔡大厨有何贵干?”陆远说话酸溜溜,他打定主意如果这小子多说一句废话,就当场断他手筋。

“师父,您的衣服……”

十根细长手指捏着他那件深色夹克,伸直胳膊递去他面前,大概是跑的急了,脸颊和鼻尖被风吹得通红,平常柔顺的发帘也被吹得翘起,露出一小片光洁额头。

陆远只觉心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塌下去了,变得软乎乎,戳一指头能压出泉水来那种。

“……谢谢。”

“不客气,师父。”

一辆车开的飞快,车灯照上蔡明骏的脸又转瞬即逝,留下一个傻乎乎的笑。这笑让陆远想起老友彭海,那个嘴边留一圈胡茬,腆着啤酒肚的男人。

那次餐厅闯进几个劫匪,他在厨房被冲锋枪顶着脑袋,那一瞬间陆远的脑子前所未有清晰,连身后事都想好了,甚至在想给甘敬的遗书里要写点儿什么,却没有想到平时憨了吧唧的二厨能抄起平底锅冲劫匪的后脑勺拍过去,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劫匪比他想象中耐打多了,陆远却逮住机会趁乱制服了劫匪。事后想起仍心有余悸,他冲着彭海大呼小叫好一番,那个男人只会憨憨的傻笑,陆远没脾气了,看着他笑也跟着一块儿笑,为福大命大,为劫后余生。

“师父,您笑什么啊?”

眼前一晃,彭海的脸消失了,重组成另一张年轻了二十岁仍旧傻兮兮的脸。

“要你管。”

蔡明骏吃了瘪,他知道陆远这会儿八成还处于爆炸尾声,也不敢再接话。

陆远却不一样,兴许回忆起往事让他心情稍微畅快了些。要么说这人一高兴就爱犯贱呢,陆远面上没动弹,还用那副阴阳怪气的调子说道:“这么晚不回家,泡妞去啊?”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歧义,陆远想给自己一嘴巴,本来想调戏这个青瓜蛋子,再把自己给裹进去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然而蔡明骏的反射弧显然被他低估了,那小子有些急眼,慌忙摆手说我没有师父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

“这么好心?”

蔡明骏连忙点头称是,急的一双下垂眼瞪得圆溜溜。

“那我可得跪谢蔡大厨,大冷天不回家专门给我送衣服。”

“别别别师父,我……我就是……”

你什么啊你,傻了吧唧的呆头鹅,就这样还跟我学艺?真是提鞋都不配。陆远偷偷庆幸这会儿彭佳禾不在,那小丫头要在保准一早撕烂他这张贱兮兮的面皮,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陆远你个贱人。你看看,都是年轻人,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陆远贱兮兮的想。

“行了行了,吃饭没?”

“啊?”

“走吧。”

彭海以前说他刀子嘴豆腐心,陆远是拒绝这个形容的,他明明是刀子嘴刀子心。可现在他又觉得彭海这话说的还是有点儿道理,看见那傻小子大晚上顶着寒风找他半天,就是为了给他送衣服,被调戏也是呆头呆脑语无伦次的辩解,心里那个柔软的坑面积似乎又增大了。


与其说吃饭不如说喝酒更为贴切,屁股刚挨上凳子,陆远便喊来服务员先上一提啤酒,他对着蔡明骏满口禁止抽烟喝酒的念叨翻了那——么大一个白眼。

“师父,您眼眶再大点儿眼珠子该飞出来了。”蔡明骏还是没憋住,眨巴着他的下垂眼槽他的神。

“……显你眼睛大是么。”把蔡明骏跟前的杯子撤了,陆远径直放上一整瓶,对他的小粉丝中气十足的说:“干了。”

“可是师父您说过——”

“哪儿那么多可是,哎我说蔡明骏,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陆远最烦别人跟他磨磨唧唧,早先不愿收蔡明骏就是因为他那股娘唧唧的劲儿——虽然在看见蔡明骏徒手搬运一整条金枪鱼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之后,这句评语勉强收回,但是他私心里总觉得蔡明骏不是学厨的料,瞅那小身板,那白面皮,他要能在厨房指挥那些五大三粗的人他陆远俩字倒过来写。

我可等着瞧好。彭佳禾毫不留情补刀。

这会儿陆远想起和彭佳禾的赌约,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可不胜券在握,蔡明骏猫一样抿着酒,还抿一口看一眼陆远,连剥虾壳的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太大惹恼了陆远。陆远目不斜视专心眼前麻辣小龙虾,余光却把蔡明骏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得意的很,心说今儿非把你小子喝趴下不可。

然而不等蔡明骏趴下,陆远已经撑不住了。此时差不多酒过三巡,将近十个啤酒瓶或倒或站,陆远也歪歪斜斜坐着,他盯着半杯啤酒,意识发晕,视线里的蔡明骏变成两个,顶一张白脸一杯接一杯。

陆远纳闷,他好歹是有酗酒前科的,怎么现在连一个二十岁的傻小子都喝不过了?还喝的啤酒。

“师父,别喝了,回家吧……”

“回什么家,我他妈哪儿来的家。”

话都说不清,脾气却发个没完。蔡明骏深刻明白不能跟喝醉的人讲理,他犹豫了半晌,悄悄把酒瓶子放在陆远够不到的地方。

“有佳禾在的地方不就是您家。”

蔡明骏这话绝对出于好心,可是听到陆远耳朵里就不对味了。什么叫有佳禾在的地方就是我家,她又不是我闺女,我陆远孤家寡人有个屁的家。

大排档是借着几盏低瓦数灯泡和路灯摆起来的,他俩这一桌恰好在路灯下,那灯光昏暗,蔡明骏脑袋也有些晕,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竟然能在陆远的脸上看到寂寞二字,他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双平日冷淡狠厉的眼睛确实写着这两个字。像有只手突然破胸而入,捏紧了心脏,有点儿喘不上气;又像灌下一整瓶调味料,嘴里苦的不行,五脏六腑难受的不行。

“可我觉得佳禾是把您当家人看的。”

没理会陆远开始不耐烦的眼神,蔡明骏继续自说自话。

“其实吧,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心里把对方当做家人不就行了吗,这样心里面不就有个家了吗。”

先前打算反驳小粉丝的话在听完这句之后生生被陆远咽回肚子。他费劲凝聚视线集中去蔡明骏脸上,大概还是第一次这样正视他的小粉丝。小粉丝长得白白净净,大眼睛高鼻梁,连嘴巴都生的粉嫩,放在人堆里是很亮眼的那种,而看着他说话的眼神是那样清澈,没有杂质,单纯到死。心里面咯噔一声,脑子有些清醒了。

陆远捏猫一样捏起蔡明骏的手腕骨,口齿不清说道:“你瞅瞅你这小身板,学什么厨子啊,还不如唱歌跳舞去呢你。”

“我想去美国找我妈,还想证明给我爸看。”牙齿叼着杯子边沿,下垂眼望向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听过了,换一个。”

“我崇拜师父,崇拜到想给您磕个头。”

这话可真够傻的,转向自己的眼神也傻的不行,陆远真想嫌弃他,想说点儿什么漂亮的埋汰人的话,但是心里那一点柔软阻止了这个念头,不,才不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不是因为那些话。他又倒满一杯酒,兀自去碰蔡明骏的杯子。“当”的一声脆响,陆远深吸口气,闭上眼睛说:“来,为孤家寡人干杯。”


分别时,陆远的酒差不多醒了,他推开搀扶自己的小粉丝,今天晚上头一次——或者说和蔡明骏相识以来的头一次,放软了口气,如同前辈如同兄长那般对眼前打着酒嗝的傻小子说:“上吧,祝你能一脚踢开你所有的绊脚石,把他们踢得远远地,踢到大粪坑里去。”

他手指前方,却闭紧双眼。

“那、那师父您呢?”

“我?”闭紧的双眼缓缓睁开,陆远背着光,他抓不到陆远的心思,“有缘再见吧,傻小子,不,有缘也别见了,傻会传染。”

说罢,他彻底拂去蔡明骏发凉的指尖,头也不回径直没入黑暗。


——

TBC

终于准备互生情愫,我也是太慢热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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